北大经济史学名家系列讲座第172讲 | 孙圣民：经济学理论、实践与本土化——经济学方法论的视角-尊龙体育官网

孙圣民教授演讲中

讲座伊始，孙圣民教授和大家分享了自己进行本项研究的初衷。研究的论题实质属于西方经济思想史的范畴，研究目的是发掘西方经济思想史演变的动力，在此基础上产生对中国经济问题的借鉴。经济学方法论就是科学哲学在经济学中的应用。从方法论和思想史的角度，任何一个理论流派是基于自己历史和现实的经济实践来创造的，即便英美的经济学和欧洲大陆的经济学也不可能完全一致，如果细分的话可以看到有很多差异。一个经济理论本身是自己的文化哲学、历史与实践的一个综合。西方经济学在追求科学化中，逐渐丧失了它的实践的功能，而这个实践功能在历史上是存在的，后来经济理论和实践逐渐分离。当下经济学更多的是在做实证的研究，却把规范研究和政治经济手段弱化了或者丢弃了。经济现实偏离经济学理论预测和实证结论的距离，反映的正是规范研究和政治经济学手段缺失的程度。

现在新政治经济学正迅速发展，将原来的三分法重新纳入到实证的框架之内来做。新政治经济学实际上是用实证的、主流的方法，重新把道德、伦理等规范的内容，以及政治经济手段等重新纳入主流经济学的框架。

孙圣民教授提出识别西方经济学知识具有有限普遍性，这是经济学本土化的前提。同时，他阐述了理论与实践的多元对应关系，即一个实践需要多个理论指导，而非简单的一对一关系。孙圣民教授认为，如果想在中国尝试发展一个有中国本土特色的经济学理论，它的核心或者重点不在于推翻西方经济学的实证主义，而是要借鉴。将中国实践中总结出的局部性知识，扩展成一个全局的更有普遍性的知识。中国特色应该多关注中国传统的道德伦理，多关注中国经济史中政治经济手段的操作。

经济理论的革新往往是当代哲学思想演进的外在表现，每个时代经济思想的转向，实际上都代表一个社会时代的文化和哲学的转变。经济学方法论，可以提供反思西方经济学的视角，为推动经济学本土化提供指引。我们不能只站在对立面对西方经济学体系进行批判。简单的将本土化理解为反对数理化和定量研究，将批判西方经济学等同于本土化是不可取的。用非此即彼的眼光来看待西方经济学和本土化，是构建中国经济学体系步履维艰的一个重要原因。

孙圣民教授强调，社会科学天然具有和自然科学不一样的属性，社会科学天然具有个别性和主观性。本土化真正面对的问题是技术与思想、科学与人文的关系，客观与主观的冲突，理论普遍性和特殊性、多元与偏见的问题，以及批判与构建的矛盾。本土化的实践维度应该是长期的试错与积累，适时的驻足并进行经济学方法论的反思，将使我们对本土化这条路走得更加坚定更加清晰。

孙圣民教授提出西方经济学本身属于同质论的观点，试图找到抓住实践本质的正确理论，抓住一切实践的本质，发现的确定知识。但是理论和实践存在内在关联，不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两者实际上是相互交织而非单向主宰的关系。单一的理论难以完全解释和指导经济实践。所以本土化要摒弃对一种经济学的盲信，恢复经济学的实践功能，以适配现实的需要。应该把经济学的定义还原为政治经济学。它不仅仅是用西方经济学成熟的数学方法来包装新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内容，更重要的一点是从当年思想史的分化点，借鉴实践哲学的新发展，基于经济实践实现理论的新构建。

讲座结束后，各位与谈人分享了自己的观点。周建波教授肯定了经济学工具在实践中运用的重要意义，并且指出经济研究需要思想与技术的结合。思想更多的体现在对现实问题的认识，而工具是用来分析的有效手段，只有思想而缺乏分析是一种空谈。周建波教授还肯定了逻辑实用主义的合理性。他认为，研究社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总结出规律，更好的预测未来。如果预测的不准确，说明遗漏了某些变量，需要深入的学习，缺乏预测能力便失去了学习的意义。此外，周建波教授强调了自然科学研究与社会科学研究的一致性。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均是人类对于社会自然现象的认识，自然社会也是人为划分的，同样的自然要素，不同的人显然具有不同的认识。

郝煜长聘副教授提出了自己对于文章的建议。他建议文章本身可以增加对经济学如何实现科学化的探讨，以及学科之间的竞争性问题。未来的研究需求在于得出多大程度的多元主义方可以应对西方经济学的单一主义，从而既无损经济学的科学化，也能够结合实践，回应实践中的问题。

最后，管汉晖长聘副教授强调了本土化实质是一个严格意义的特殊性问题。经济学是社会科学，经济学起作用的方式是因国家而异的，人的行为要受本国的文化习俗的影响。它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特殊，它具有科学性的一般性，即基于数学推导出来的逻辑体系，而本土化就是特殊性的问题。

供稿单位：经济史学系

供稿人：姜政希

美编：兮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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