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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9 06:00
看到一个数据,美国《新闻周刊》报道,新冠疫情导致2021年美国孕妇死亡率飙升近80%,2021年报告的1178例死亡孕妇中25%与新冠有关,目前美国每10万名分娩死亡人数,白人从2019年的17.9人上升到2021年的26.1人,黑人从44人上升到68.9人,拉丁裔则从12.6人上升到27.5人。当然去年流行的主要是致病性更高的德尔塔毒株,考虑到奥密克戎主要是强化的传播力,在毒性方面有所减弱,或许今年情况会有所不同。但小镇关注到这个数据,主要是看中美之间的趋势变化。孕妇分娩死亡率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公共卫生指标,想要压低这个指标需要整个社会从治理水平到生产力都达到一个相当的高度。2019年中国总体孕妇每10万人死亡率已经降到17.8人,已经低于美国白人女性水平,2021年进一步降低到16.1人,而且就连医疗资源不足的农村地区也降到了16.5人,相当于美国白人同期的62%,黑人的23%,拉丁裔的59%,当然这并不代表中国已经超越美国,但考虑到中美之间极为悬殊的人均医疗资源,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显然,中国实现这一点绝不是靠简单粗暴的砸医疗资源,中国也砸不起,这背后是体系的作用。降低孕妇分娩死亡率,是人类社会极为关注的。在19世纪初,产科仍然是医院中最危险的科室,当时妇产科孕妇死亡率高到吓人,但经过统计发现,主要原因竟然是医生没有洗手,导致女性分娩后患上产褥热的几率大大提高。后来全面普及所有医生必须洗手才能接生之后,产妇死亡率立刻下降了9成。但是,先不说漫长的历史中,始终搞不清楚孕妇死亡率为什么这么高,就算从第一位医生发现孕妇死亡与医生不洗手有关开始计算,到全世界基本普及医生必须洗手才能进行手术,用了多少年呢?这个过程中,又有多少本可以挽回的生命?人类与一切疾病、细菌、病毒等作斗争的过程,与上面举的例子类似。在工业革命之前,人类生产力增长极为有限,甚至是零增长,那时候人类面对瘟疫,无论是黑死病、霍乱、痢疾、伤寒、鼠疫等等,基本就靠隔离,靠地广人稀,等着瘟疫杀绝了来实现。但正如人类只有实现定居,才能开展各种复杂的社会生产,才能推动文明进步一样,人类只要还想要更好的生活,就必须更加聚集,只有聚集才能有更多的交流,才能建立更加复杂的生产关系,才能有足够的余力开展更多建设。比如中世纪的黑死病,比如上世纪的西班牙大流感,又比如古代战争军营中屡屡出现疫病导致的惨重伤亡,甚至改变历史走向,而当今有的宗教不吃猪肉,就是与传染病有关,为了对抗传染病,数亿、十几亿人几千年不吃猪肉。直到人类进入现代化,对疾病的传播原理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尤其是有了更加先进的生产力,人类才终于对病魔尤其是传染病有了还手之力,这些措施大多数并不是直接针对治病,治病针对的是个体,而在人类与传染病的对抗中,更重视的是公共卫生。比如饮用清洁水、把水烧开、吃熟食、更加健康的生活习惯、改善居住环境、注射疫苗等等。新中国成立之后,更在极短时间内重现了人类过去百多年与传染病的抗争历程。就比如开头提到的孕妇死亡率,1949年高达1500/10万,大幅下降到2021年的16.1/10万,在一些发达城市,比如深圳更是降低到1.91/10万。多次改版的除四害,改善居住条件,提高营养水平,通自来水和下水,改造农村旱厕,普及基层卫生所;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号召饭前便后洗手、不随地吐痰、喝开水、勤洗澡、讲卫生。还深入到社会生活领域,比如严厉打击几千年流传的卖淫嫖娼等等,在此基础上,大范围推广疫苗,这些措施极大改善了全中国人的卫生状况和身体状况,人均预期寿命和生活质量大大增强。但这一切没那么容易做到,就讲两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例子,喝开水和不随地吐痰。喝开水意味着需要大量的燃料,在新中国成立以前漫长的几千年里,燃料那可是稀罕东西,砍柴是能卖钱的,有多少人家有资格烧开水喝?只有新中国成立以后,燃煤等燃料进一步普及,才实现了这一点。禁止随地吐痰到现在仍然是很多城市治理的重点。随便百度一下,很多城市正在制定的《文明行为促进条例》,首要打击的一定包含随地吐痰,一些城市的城市管理部门,还需要开展专项行动,对随地吐痰进行罚款才能遏制,比如今年4月,山西省就开展了以禁止随地吐痰为重点的文明卫生习惯促进行动。但难道大家不知道随地吐痰不对吗?不知道随地吐痰有可能导致传染病扩散吗?经过几十年不断地宣传,绝大多数人很清楚,多数吐痰的人也很清楚,但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最近新冠疫情成为焦点,一些城市用了几个月时间都无法实现社会面清零,很多人非常疲惫,以至于喊出来不如算了,听天由命等等诉求,还有的质疑只不是有人比如境外反动势力等恶意投毒,种种声音不一一列举。一个抓了几十年的禁止随地吐痰到现在仍然需要每年专项运动,都迟迟不能全功,何况疫情防控呢?看起来,我们现在要求测核酸、扫场所码、戴口罩、隔离等等投入很大,但相比人类漫长的岁月中采取的行动,实在是小儿科。几千年来,人类面对传染病都是要用刀剑枪支,用火焰和死亡来解决,又或者硬生生的改变几千年的生活习惯,相比这种巨大的改变,我们现在做的已经是在生产力和科技进步支持下,空前文明、高效的措施了。但是这套防控体系,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全民同心、人人尽责,每一个人都按照要求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一个小区,只要有一个不守规矩的,就可能让这个小区面临不可测的风险,进而威胁到社区、城市,类似的例子还少吗?比如上半年北京通报的,明明已经弹窗,但带着人各种躲避,最终导致严重扩散,其他城市也有很多类似的例子,比如典型的“跑毒”。这些通报的例子或许比较极端,那就说一些常见的,比如核酸超期了,自己录个屏蒙混过关;比如值守人员消极工作,检查虚应故事;比如核酸采集人员,采集手法不规范,流于形式;又比如个人不注重自身防护,更甚至侥幸大意,等等。看上去好像近3年来,全国上下非常积极配合防疫要求,要做什么做什么,但实际上相当多人不过是消极配合,甚至包括工作在防疫一线的,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疲惫,等着盼着,并没有多么积极的行动。这并不奇怪,人总是习惯于先易后难。就像疫情防控,从理性角度,如果人人都做好自己的事情,以目前的防疫措施,不可能一个城市拖这么久,但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实在太麻烦,所以更希望选择简单的路,那就是干脆放松、放开,至于放松之后迎接的可能是更加难的路,就顾不上了。消极配合和积极努力是不一样的,举个例子,吃饭要洗手、睡前要刷牙,这两件事非常习以为常了吧,有谁会在这种事前面加上“积极”两个字?新冠病毒的变异并没有停止,高毒性的原始毒株、德尔塔并不是消失了,只不过是奥密克戎种种变种传播力实在太强,于是退居边缘而已,但是谁敢保证未来一定不会有毒性更强的变种替代奥密克戎?就算自然变异不可能了,那人为呢?昨天,俄罗斯官方通讯社塔斯社报道,俄军生物保护部门负责人基里洛夫中将就即将举行的《禁止生物武器公约》第九次审议会议召开新闻发布会,他在会上曝光了一个震惊的消息:美国波士顿大学传染病实验室基于目前流行的奥密克戎毒株,通过人工干预的方式制造了一种“改良型病毒”,该病毒对受试动物的致死率高达80%,并且能够导致异常的神经反应和严重的肺部伤害,而且理论上能够让人类抵抗新冠病毒的能力下降11倍,这就意味着目前所有疫苗对该病毒无效。当然,我们不能仅仅因为俄罗斯单方面报道就采信,还需要第三方权威机构的证实,但就像全世界对谁炸了北溪二号心知肚明一样,美国人会不会、能不能干出人为改造病毒的事,以后会不会有意或者发生意外导致病毒泄露,谁敢赌呢?更何况,就算是奥密克戎,也得考虑重复感染的问题吧。当一个人身处病毒高浓度环境中,想尽办法也无法避免,那么多次感染是无可避免的,而从目前各方数据包括美国cdc数据来看,两次感染以后的风险显著提高。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重复感染5次、6次基本就到极限了,有基础疾病或者老年人还要打个折扣。不要觉得重复感染5、6次不可能,据《科学》期刊一项研究显示,相比此前流行毒株,奥密克戎再次感染率明显更高,现在包括英国在内一些国家,从累计数上,全民感染已经不止1次,这才第三年,奥密克戎也才第一年,以后呢?就算如一些研究说的,曾感染的5个月内不会重复感染,那5个月之后呢?遗憾的是,事情有对错,但现实不仅有对错,现实中更多的是无奈。今年从整体上看,中国经济相对其他国家还是不错的,比如1到10月,中国货物进出口总额同比增长9.5%,而贸易顺差高达48060亿,就算美元大幅升值之后,仍然高达7277亿美元,占全球总顺差的62%,同比大涨39.08%,而2021年1至10月已经创了历史纪录,比2020年同比大涨36.29%。一些人鼓吹外资逃离中国,结果呢?前10个月全国实际使用外资金额高达1683亿美元,同比增长17.4%,韩国、德国、英国、日本等对华投资增长分别高达106.2%、95.8%、40.1%、36.8%。这两个数据是根本做不得假的,只能说我们日子不好过,其他国家日子更不好过。但能够从繁荣中获利或者保证不下滑的仍然是少数,高度集中在少数企业、少数领域,集中在大产业、大工厂,集中在少数人,而对吸纳多数就业的民营经济、服务业以及农业来说,只能用熬着来形容。过去三年,很多人的存粮快见底甚至已经没了,这才是最近社会情绪极易爆发的关键,谁愿意得病呢?谁不知道动态清零坚持到最后好呢?但是没办法啊,需要解决现实的吃饭问题,需要养活一家老小,需要还房贷,需要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等等。最近一直有读者朋友留言问小镇最近是怎么回事,以后该怎么办?与传染病的斗争自古就是极为复杂、难度极高,需要方方面面做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这时候再去跟他们说道理,是很难说通的。现实、情绪已经到那种程度了,人人都已经尽力了,这并不是讲道理就能解决的。还是那句话,相信国家、做好自己的事,无论如何,这个病毒不可能打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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