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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原理,防治新冠

2022-12-27 06:00

来源:线性资本

这篇文章是线性被投企业数字天堂创始人王安所写,我们认为非常有科普价值,推荐给大家。

作者注:本文所有关键概念都有链接,指向百度百科或权威论文平台。
解决好一个问题的前提,是了解这个问题。
面对一个问题,太多似是而非的答案在网上弥漫。虽然大家都是好心分享自己的经历,但亲测有效其实经不起推敲。
只有回归原理,才能拨开迷雾。
新冠病毒对人体的伤害,是渐进式的,我们捋一下它的步骤:
  1. 病毒进入呼吸道粘液层

  2. 病毒找到人体细胞表面的ace2酶

  3. 病毒进入细胞

  4. 病毒利用细胞营养物质和转录机制,疯狂的自我复制上万份

  5. 病毒们冲破宿主细胞,开始感染周围细胞

  6. 免疫系统开始和众多病毒战斗

  7. 免疫系统打不过,需要提升体温来强化免疫细胞的单体战斗力(就是发烧)

  8. 如果免疫系统持续弱势,病毒会沿着呼吸道继续侵入肺部,肺功能衰减、血氧下降、全身细胞供能不足。此时就需要吸氧

  9. 最终,一般以病毒全部被杀灭为结局,但也会分轻症、重症

前4步是潜伏期,后面就是爆发期。
可以看到,病毒在人体里作妖,其实是有一个很长的过程的。
流程越长,折损率越高。如果我们想要它折损,就可以在每个环节层层设卡
可以用一个公式来大概描述病毒对人体的伤害程度:
病毒对人体的伤害程度 = (吸入病毒量 - 抗体数量 * 抗体有效率) * 进入细胞成功率 * 染毒细胞潜伏期杀灭率 * 10000 - 免疫细胞战斗力 - 特效药抑制效果
接下来,我们将拆解每一步,看看如何在每个环节努力降低病毒对人体的危害。

1. 如何减少吸入呼吸道的病毒

理论来讲,病毒入侵的部位不止是呼吸道,眼角膜、肛门的细胞因为也有ace2受体,也可以入侵。
但在奥密克戎年代,我们日常防护没有必要这么极端,做好呼吸道防护就够了。
世卫组织的标准建议是3点:保持社交距离、戴口罩、勤洗手。
这3点是远离病毒的意思,成本很低,对早期的新冠病毒也有效。
但现在奥密克戎传播率实在太高,身边到处都是,远离不了,需要体外杀毒措施配合了。
什么能体外杀毒呢?
国家卫健委《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九版)》 中写的很明确:冠状病毒对紫外线和热敏感,56℃ 30 分钟、乙醚、75%乙醇、含氯消毒剂、过氧乙酸和氯仿等脂溶剂均可有效灭活病毒。
紫外线、酒精和含氯消毒剂各有适用的场景和注意事项:
  • 紫外线不能照射人体和绿植

  • 酒精易燃,对孕妇不友好

  • 次氯酸和84消毒液的氧化性强,容易漂白衣物

比较有用的体外杀毒措施:
  • 使用旅行装小喷瓶经常对周围的空气消毒(酒精易燃,大瓶危险)

  • 回家后对衣物喷洒酒精消毒,或使用紫外线消毒灯/消毒柜消毒

除了体外杀毒,还有2个排毒措施很重要:
  • 回家后洗鼻

  • 吐痰清嗓

病毒进入鼻腔时,首先是被粘在鼻毛或鼻腔粘液上,然后撞大运一样再去找人体细胞的ace2受体。
在病毒进入你的鼻腔但还未爆发前,完全有机会把它清理出去。
不用洗鼻器,就用棉签。讲究点可以用洗鼻盐水,不讲究用纯净水也可以。
拿棉签蘸着盐水伸进鼻孔里清洗,带出鼻屎、粘液,以及一些鼻腔表皮细胞。这些表皮细胞可能已经被病毒入侵了,只不过还在潜伏期,都可以一起弄出来。
吐痰清嗓也是类似的效果,把潜伏期病毒通过物理方式清理出来。
有人想用白酒漱口,这个不能说没用。但是酒精并不是只杀新冠病毒,它对口腔细胞也是有害的,不能作为日常防护措施。

2. 如何减少找到细胞的病毒

病毒们进入鼻腔粘液后,并不是都能找到人体细胞并结合的。
人体的免疫细胞在不停巡逻,会消灭入侵的病原体。
免疫细胞很小,几万个细胞聚在一起也不过针尖大小。但病毒更小。它们的体积差,就像一头大象在自己的地盘巡逻时,能不能注意到入侵的一只蚂蚁。
而且即便注意到了小蚂蚁,蚂蚁对大象有益还是有害?大象也无法一下判断,没有判断就不会出手。
病毒只是一堆含有蛋白质和核酸的有机分子,它是营养物质还是病原体,如何区分呢?
关键就是抗体。
抗体是人体免疫系统生成的一种蛋白质。
人们很容易被这个名字误导,以为抗体是杀毒的。其实它不杀毒,它是用于识别要杀的对象的。
不同的抗体可以和不同的抗原进行化学反应,结合在一起。
什么叫抗原呢?抗原是病原体的特征,下图是新冠病毒的分子结构
我们做的抗原检测,就是在检测病毒的分子结构特征,是否满足指定的条件,大多数抗原试剂会同时检测病毒的s蛋白和n蛋白,减少病毒变异造成的测试不准几率。
当然那个几元钱的试剂的灵敏度有限,病毒不到一定浓度测不出来。
那么新冠病毒进入鼻腔后,如果遇到了新冠病毒的抗体,抗体就会和新冠病毒表面的抗原产生化学反应,黏住。
这个时候免疫细胞就认识了:哦,沾了抗体的小家伙,你是来害我的,我要干掉你。
下图来源于纪录片《绝对好奇 细胞战争》。
  • 黑色的小球是病毒

  • 粘在黑色病毒外壳上的白色蛋白质就是抗体

  • 背景里超级大的、肉色的、长着触角的就是免疫细胞。

图中病毒不但被抗体附身,多个病毒还被抗体一起黏住,这样免疫细胞绞杀病毒的效率就更高。
如果人体中没有抗体,那么病毒就如入无人之境。
有人会疑惑,为啥搞这么复杂?为什么免疫细胞不能直接杀病毒呢?
这就需要了解免疫系统的杀毒原理了。
打个比方,人体有一座次氯酸消毒液工厂,巡游的免疫细胞们带着次氯酸消毒液,但是它不能到处喷这些次氯酸啊,那会伤害人体自身的健康细胞。(免疫因子风暴和一些免疫疾病,就是免疫细胞攻击了自体健康细胞)。
所以免疫细胞只能近距离抓住病原体,给它分泌次氯酸,用这种强氧化剂干掉病原体。本质就是一种自触发的化学反应。
而抗体,就是一个连接2头的化学媒介,左边可以黏住病原体,右边可以黏住免疫细胞。
如果没有抗体,病毒即便撞在免疫细胞身上,也会被弹开,老死不相往来
有了抗体,抗体先粘住病毒,然后免疫细胞再粘住抗体 病毒,然后分泌次氯酸杀死病毒。
原理就是这样,没有抗体,你的免疫细胞根本就不会杀入侵的病毒。即便进来上亿个病毒。
所以敲黑板,抗体是关键!
抗体怎么来呢?
  • 有人说我天天健身,肌肉发达,免疫力强,肯定有抗体

  • 有人说我天天中医养生,一身正气,肯定有抗体

抱歉,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抗体的生成过程,有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 细节较多,但大概是这样的:
  1. 某种病毒进入人体,感染了正常细胞

  2. 正常细胞在临死前把病毒特征蛋白分子(即抗原)代谢到细胞表面

  3. 抗原提呈:通过巨噬细胞、树突细胞的配合,这些奇怪蛋白会呈送给b细胞

  4. b细胞根据这个病毒的特征蛋白制造对应的抗体

b细胞分泌了抗体后,会在全身巡游,黏住入侵病毒,又产生了2个作用:
  1. 抗体 抗原结合物(就是沾了抗体的病毒),会和免疫系统里的中性粒细胞、自然杀伤t细胞、巨噬细胞等进行化学反应,黏住。这些免疫细胞会分泌次氯酸等强氧化剂把病毒干掉,或者吞噬掉

  2. 病毒被抗体黏住后,它的s突刺蛋白被挡住,阻碍与人体细胞的ace2通道结合。

阻和杀双管齐下,看看抗体有多么重要。
但不同的病毒有不同的抗体。
同为新冠,原始毒株和奥密克戎因为表壳的蛋白有稍许差异,导致感染原始毒株后形成的抗体,对奥密克戎的结合率下降。
也就是被原始毒株感染过的人,再吸入足够多的奥密克戎,还是会再感染。
感染病毒量 = (吸入病毒量 - 抗体数量 * 抗体有效率) * 进入细胞成功率
知道抗体重要了,那怎么让没有感染新冠的人有抗体呢,难道必须被病毒嚯嚯一次才能有抗体吗?
解决方向有两条路线:
  1. 疫苗路线:诱导人体自产抗体

  2. 输入抗体路线:输入外部抗体

疫苗路线

疫苗,就是在工厂批量制造对人体无害或伤害较轻、但又能激活免疫应答,让b细胞制造抗体的弱鸡病毒。以下是常见疫苗技术路线。
  • 灭活疫苗

  • 腺病毒载体疫苗

  • mrna疫苗

如果是灭活疫苗,不能复制的弱鸡病毒进入人体,感染一些细胞,引发免疫应答,b细胞就会分泌对应的抗体。但因为这种弱鸡病毒不会再复制,所以伤害很小。
而mrna疫苗是另一种路线,它是编码抗原蛋白的mrna导入人体翻译,形成相应的抗原蛋白,然后同时激活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灭活疫苗仅有体液免疫)。从技术原理来讲,mrna疫苗技术更精准、副作用也更小。不过内地还打不上,国产的mrna疫苗还在临床试验中。
但是免疫应答启动后,b细胞不是天天没事干在一直在分泌新冠病毒的抗体,打完第一针疫苗过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新的病毒抗原进入人体,b细胞就干别的去了。
并且这些抗体蛋白在人体里的寿命是有限的,过段时间体内就没有抗体了。
不过免疫系统有个有趣的机制:反复感染同一种病毒,会形成抗体爆炸。
在记忆细胞的协助下,b细胞一看这孙子怎么老来找事,就会分泌更多、更长时间的抗体。
第二次感染后,人体中可以检测到的抗体数量和停留时间会更长。
所以新冠疫苗至少2针。
如果第二针已经经过了很久,还可以再补打加强针。都可以加强体内抗体浓度。
当然也有的病毒疫苗是长效的,比如针对天花病毒的疫苗。
新冠病毒还有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是变异。
自诞生以来,原始毒株、alpha、德尔塔、奥密克戎依次登场嚣张。
病毒变异后,表面抗原的蛋白分子会有微小变化,那么不同病毒或对应疫苗激发的抗体,不能100%通用。但也不是完全无用。
假使针对性的抗体和病毒相遇时可以100%黏住,那么不同毒株分支的抗体和毒株相遇时,黏着率可能会下降到70%。
医学界解决这类问题,使用的方案是多价疫苗。
所谓“价”,就是这个疫苗可以同时防护多少种病毒分支。
女性朋友熟悉的hpv疫苗也有“价”的概念,“价”越高,防护的病毒分支越多。
目前香港已经可以打二价疫苗,同时覆盖原始毒株和奥密克戎的2个亚种。
现在中国内地疫苗是按新冠原始毒株灭活来制备的。这种疫苗产生的抗体,对奥密克戎变种的黏着率虽然没有100%,但对于打不到二价疫苗的内地人来讲,也比不打要强的多,至少防重症。
那所谓防重症、不防感染,是怎么回事呢?
重症就是你体内没有一点抗体,在病毒大量破坏细胞后,b细胞才开始制作抗体。而病毒在这段时间已经复制了上万亿份了,侵入了肺部,b细胞才把抗体做好,但肺部细胞已经大量坏死,导致重症。
时间很重要。但凡体内有抗体,就可以减少病毒在体内嚣张的时间、减少被破坏的人体细胞数量,尤其是及时阻止病毒一路入侵到肺部,也就阻止了重症。
再次强调这个感染率公式: 感染病毒量 = (吸入病毒量 - 抗体数量 * 抗体有效率) * 进入细胞成功率
先不管后面的进入细胞成功率,就看抗体数量和抗体有效率。
  • 不打疫苗,抗体为0

  • 打了国内疫苗,有抗体但抗体有效率达不到100%

  • 打多针疫苗,是为了维持体内抗体数量

  • 打多价疫苗,可以提升抗体有效率

只要体内有抗体,且吸入的病毒量少,就是所谓的无症状。
该怎么防护,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就是打疫苗。
关于打了疫苗不防感染而防重症,还有一个实验说明。
国际期刊柳叶刀最近刊载了一篇论文, 英国的研究人员发现,普遍存在鼻腔抗体浓度低于血液抗体的现象。
如鼻腔抗体少,吸入病毒多,仍然会感染。但是感染后,因为血液抗体多,所以感染很快就可以被扑灭,这样就阻止了重症。
这突显了新冠的难防,也更突出了鼻腔防护和鼻喷抗体的重要性。
对于老年人、有基础病的人,该不该打疫苗的问题。我的建议是:如果可以做到半年内不感染新冠病毒,那可以等等,可能很快会有新医学突破;如果近期感染风险过半,那不如先去感染无毒或弱毒的疫苗,或者有条件的出国打疫苗。
说实话,人体每天都在和入侵的各种病毒、细菌、寄生虫战斗,疫苗那点毛毛雨的伤害真的没啥了不起。
不过打疫苗后的几天内,要非常严格的注意防护病毒。如果此时真的新冠病毒也同时进入人体,那会给免疫系统造成更大的压力。
刚打完疫苗并产生免疫应答后,体内抗体正浓,此时即使吸入了少量病毒,也会轻易被杀灭。
根据我周围的数据,一个办公室内90%已经中招的情况下,10%屹立不倒的人,都是防护到位 刚打完加强针不久。当然,这个样本并不大,随便一看即可。

输入抗体路线

既然被感染者有了抗体,那把他血清里的抗体输入给我行不行?
最近美国有个新冠超级免疫者,身体里有高浓度的各种新冠变种的抗体。肯定会有人想,我怎么才能也拥有这些抗体呢?
抗体输入从技术上是通的。但不能靠康复者献血来解决社会问题。靠谱的路线是在工厂批量制造抗体蛋白,比如单克隆抗体。
这个抗体制造出来后,不能做成药片,因为蛋白质会被胃酸破坏。那么可选的路线有2条:
  1. 打针 国家药监局已经批准了腾盛华创的新冠病毒中和抗体联合治疗药物:安巴韦单抗注射液(brii-196)及罗米司韦单抗注射液。临床中可用于有可能发展为重症的轻症患者。但这个抗体也不是针对奥密克戎的专用抗体,成本也比较高。

  2. 鼻喷 新冠就是从上呼吸道入侵人体,鼻喷抗体可以有效防护上呼吸道的细胞。“重组全人源抗新冠病毒单克隆抗体鼻用喷雾剂”,这种药物已经在临床试验中了。期待这类产品能够解决效果和成本问题,尽快推向市场。

小结:第2步,如何减少找到细胞的病毒
  • 预防能用的方式只有打疫苗。增加体内抗体,让抗体黏住病毒,让免疫细胞在病毒侵入细胞前杀死病毒。

  • 躺在医院里时,如可能发展为重症,医生也可能给你注射单克隆抗体或其他患者的血清。

这时我们还需要回顾下人体伤害程度公式的前3个要素:吸入病毒量 - 抗体数量 * 抗体有效率
不要说某某打了抗体一样阳了,所以疫苗没用;也不要误以为有了抗体,就不用做第一步的防护了。
  • 如果吸入了100个病毒,被体内巡游的抗体撞上,被巡游的免疫细胞杀灭,你就是无症状

  • 如果吸入了1亿个病毒,体内虽然每秒流过几百个巡游的抗体,但忙不过来,还是会有很多病毒成功侵入细胞,那就是有症状

  • 如果吸入了1亿个病毒,体内没有抗体,等着b细胞现做,拖的时间长就可能感染肺部,就是重症

所以,第1步和第2步都要认真对待。减少吸入病毒量、提前增加体内抗体数量。

3. 如何减少进入细胞的病毒

新冠病毒如果能躲过抗体黏着和免疫细胞绞杀,就会来到人体细胞的细胞膜外。
人体细胞都有细胞膜,这个防护层并不会随便放行乱七八糟的物质进入细胞内部。只有被细胞认为是营养的有机分子才能穿过细胞膜。
而不幸的是,新冠病毒可以欺骗细胞,让细胞误以为病毒是营养物质。
这么说只是一个比喻,细胞和病毒并不会思考。其实还是一个化学反应。
某些人体细胞表面有一种蛋白叫做 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
新冠病毒外壳有个s突刺蛋白,可以和这个ace2发生化学反应,结合并通过此通道穿透细胞膜。
图源自论文:role of angiotensin-converting enzyme 2 (ace2) in covid-19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体细胞的细胞膜都有这个ace2。
比如免疫细胞的细胞膜就没有ace2,所以新冠病毒没法进入免疫细胞里,要不然就出大事了。(顺便科普一下艾滋病毒可以攻击免疫细胞)
除了ace2外,tmprss2是病毒进入ace2的催化剂。
这两种酶同时在细胞膜表达的情况,主要集中在呼吸道。
懂了原理,自然就知道解决问题的方向了:那就是想办法减少呼吸道细胞里的这个ace2酶呗。
nature刊载了剑桥大学研究人员的一篇论文:fxr inhibition may protect from sars-cov-2 infection by reducing ace2
他们在实验室发现,使用化合物 z-guggulsterone (zgg) 和熊去氧胆酸 (udca) ,可以下调ace2,从而降低了新冠的易感性。
注意目前还没有开始人类临床实验。
有趣的是他们实验中使用的这个熊去氧胆酸,是已经上市的药。
但是药只能短期吃,我们不能依靠天天吃药来防治新冠。而且长期抑制ace2会对人体产生什么样的危害,还需要进一步临床数据。
好奇的同学还会想,这个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听起来和血管紧张有关系。
人体的血管是有弹性的肌肉,可收缩的。血管紧张素就是让血管收缩的。这个ace2呢,就是转化血管紧张素的酶。
我们知道,生气、紧张时,血管会变窄,从而造成血压升高。
那么避免生气和紧张,是否有助于防治新冠呢?
我也曾这么好奇的,然后努力查了各种资料,也没找到相关证据。
因为没有证据。我只能以私人名义,推荐大家放松心情,不生气、不紧张、不焦虑,让呼吸道细胞轻松自在。
对了,如果想要呼吸道细胞舒服一点,要注意空气的几个指标:
  • 温度:大于20度

  • 湿度:大于40%

  • 氧气浓度:介于20.5%~23%之间

  • 没有其他有害气体

北方的冬天又冷又干,非常容易引发呼吸道疾病。如果暖气不给力,不要吝啬空调、电暖气的电费。
一批好点的加湿器,对生活质量提升也非常有用。
笔者作为数据控,上述空气指标都有专业仪器检测。
但其实氧气和有害气体浓度很少会异常。
对普通人来说,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是在床头放一个温湿度仪。
睡觉的8个小时非常关键,如果8小时处于温度湿度不合适的状态,很容易生病。
当病毒通过ace2进入细胞膜后,大多数病毒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进入细胞的核心:细胞核。
不过新冠这种rna病毒,不需要等待进入细胞核后就可以开始利用细胞中的营养进行复制。
一个小小的病毒,在下面这张细胞内部图中是小到看不清的。
人体细胞内部也有防御机制来消灭病毒,但这部分较为学术,且最关键的是:人类没有能干预它的能力。
它只与基因有关,但同为人类,不同人的基因差异其实是很小的。
所以这里就不展开讲细胞内的防御机制细节了,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一个纪录片《绝对好奇:细胞战场》
但我们需要继续说清楚,病毒入侵细胞核的一些关键信息,比如抗体怎么来的。
当病毒进入细胞后,它需要解开自己的蛋白壳,让壳里的rna核酸链发挥作用,开始复制。
这个时候,病毒蛋白外壳会被细胞的代谢系统排出到细胞膜表面。细胞内部有一套净化机制排出不需要的东西。
本来人体细胞是吸收血液中的营养(血氧、糖、脂肪、氨基酸、维生素等),然后用于自身细胞的有丝分裂,让1个细胞变成2个细胞。
但病毒让这些营养全部用于复制自身,包括内核rna和蛋白壳,生产一大片然后一摸一样的组装起来。
几十小时后,细胞内将塞满上万个病毒,细胞宣告死亡。上万个病毒从死亡的细胞膜中挣脱,开始感染周围的更多细胞。
但是,还记得之前那一步吗?病毒进入细胞核前,它的蛋白外壳解体,这些外壳被代谢推出了细胞膜表面
此时免疫应答开始启动:
  1. 首先巡游的免疫细胞会发现,咦?这个细胞表面怎么堆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蛋白,这个细胞不正常啊。如果有多个细胞表面都有这种奇怪蛋白,那说明很多细胞异常了。

  2. 通过巨噬细胞、树突细胞的配合,这些奇怪蛋白会呈送给b细胞,这个过程叫抗原提呈。

  3. b细胞开始根据抗原制造抗体

如果体内之前有抗体,这时候抗体会黏在细胞表面的病毒外壳上。
此时免疫细胞里的攻击性选手(中性粒细胞、自然杀伤性t细胞、巨噬细胞),会杀掉这个沾了抗体的人体细胞。
是的,它们会杀自体细胞。这样病毒就无法复制扩散了。
如果体内没有抗体、感染了病毒的细胞较多、免疫应答反应较慢,很快病毒就会爆发。
细菌的繁殖,是2倍繁殖,1个细菌分裂为2,然后2变4、变8、变16...其实已经很可怕了。到了100万时翻倍就是200万。
但病毒的复制,让细菌自惭形秽。病毒可是万倍复制。1个病毒变1万,1万个病毒变1亿,1亿个病毒变...都算不过来了。
在这种万倍繁殖下,时间极其关键,免疫系统越早启动,越可以控制症状。越晚,症状越严重。
小结
进入细胞核成功率,这个指标很难影响。降低ace2受体表达这条路只是理论存在。
所以还是要前置防护,减少吸入病毒、增加抗体、物理清除鼻喉感染的细胞,这些始终都是关键。

4. 激烈战斗

当被寄宿的细胞死亡,上万个新冠病毒破壳而出后。病毒吹响了战争的大面积进攻号角。
这些病毒会沿着呼吸道逐渐向下感染,从鼻、咽、喉、气管、肺,层层推进。 
但可惜,如果没有抗体,免疫细胞的攻击选手们仍然静悄悄,看着病毒肆虐和感染健康人体细胞。
直到b细胞把抗体做好,免疫细胞们才开始反击,双方的拉锯战正式开始。
在此之前,都属于潜伏期。
虽然你看不到体内免疫细胞和病毒如何战斗。但你会陆续感觉到表征现象,鼻塞、咽干、嗓子疼、浑身疼、发烧、嗅觉障碍、气短...

4.1 咽干

在发病早期,鼻塞、咽干、嗓子疼,这些症状会接踵而来。
和大多数人以为的不一样。病毒不刺激你的疼痛神经。病毒让你的呼吸道中的细胞死亡时,你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如果你打过疫苗,体内会有原始毒株抗体。有这些抗体,免疫细胞也会持续杀灭一些病毒,只是效率没那么高。如果没有,那真的会很糟糕。
但即便打过疫苗,如果已经到了这个发病阶段,那说明吸入的病毒太多,原始毒株抗体浓度已经不够用了。
这时最关键的,是b细胞开始分泌的针对性的奥密克戎抗体。
b细胞在接到树突细胞呈递的病毒抗原后,开始分泌大量的奥密克戎抗体,这些抗体在血液系统里到处流动。
此时,我们需要明白,血液系统和呼吸道肌肉系统不一样。
染病细胞在呼吸道,抗体和众多免疫细胞在血液中。怎么办?
这时在病毒聚集地附近的血管就会扩张、管壁变薄、血液在此处的流速下降,这样一来,就方便血液里的抗体和免疫细胞穿越血管出击。
比如嗓子表皮的细胞被大量病毒感染,嗓子的血管就会扩张,此时的表征就是嗓子看起来充血、红肿。
这就是发炎的原理。
图中的白细胞就是免疫细胞
不懂病理的人,误以为嗓子红肿就是病本身,试图吃药消炎。他不知道嗓子红肿其实是免疫系统为了治病,病毒被消灭后,炎症的表征自然会恢复。
类似的,误把表征当病因的,除了消炎,还有退烧、止咳、消肿、止吐、止泻。我都称为不懂病理的人类迷惑行为大赏系列。
咳嗽、打喷嚏,都是呼吸道进化出来的排泄机制。
  • 当鼻腔有异物时,靠打喷嚏把异物喷出来。

  • 当气管有异物时,靠咳嗽把异物喷出来。

如果能把病毒们喷出来,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啊,可以让免疫细胞的压力大幅下降。
喷嚏的风速可以达到10级以上的大风,一个喷嚏或咳嗽,可以喷出上万个病毒,免疫细胞可以减少好多负担的。
当然要及时把喷出的空气喷酒精消毒,避免二次吸回和感染他人。
另外洗鼻、清痰,这些物理排出病毒或染毒细胞的手段仍然有效。
有些病患感染新冠后想呕吐,也是嗓子不舒服造成的,想吐就吐没关系。
冲洗嗓子原理上也是有用的。通过物理手段把嗓子表皮的病毒和染毒细胞冲到胃里,胃酸里的氯化氢也会杀掉这些病毒。
但是冲嗓最好建立在体内有抗体的情况。因为新冠病毒虽然不感染胃部细胞,但是会感染肠道细胞,没有抗体的话,幽门一开漏下去很多也是麻烦事。
如果你是没有打疫苗的初次感染,多喝开水建议在发烧之后进行。
当你喉咙不舒服时,注意不要乱吃药。
消炎药就是抗生素,阿莫西林、头孢之类的,它们是杀细菌的、不是杀病毒的。因为它们的原理是抑制细菌的细胞壁合成,而病毒根本就没有细胞壁。
除非你发现身体有并发性细菌感染,否则不要吃抗生素。
哪怕是并发性普通流感,也不要吃抗生素。流感、感冒,都是由病毒引起的,和细菌无关。
止咳药也要慎吃,比如右美沙芬,主要抑制延脑的咳嗽中枢。当然如果咳到无法睡眠或对呼吸道产生很大伤害,也应该避免这些过激反应。
另外冬季被子厚,容易滋生螨虫,这些微生物如果被吸入呼吸道,也会引发咳嗽。要注意这些外源病因加重病情。

4.2 发烧

免疫细胞,绞杀3种东西:
  1. 沾了抗体的病毒

  2. 感染了病毒的细胞

  3. 还有周围的健康细胞

是的,当战斗打响后,免疫细胞杀疯了,为了阻止病毒扩张,会把周围的健康细胞也一起杀死。
因为当病毒周围没有可感染的活细胞时,它将无法再自我复制。
但是,每个免疫细胞,能绞杀的上述3种东西的数量是有限的。
免疫细胞,也称白细胞,有很多细类。
其中负责击杀病原的主力有:中性粒细胞、自然杀伤性t细胞、巨噬细胞等。
大概估一下,1个免疫细胞约可以杀掉万级左右的病毒或几十个左右的细胞。
这是一场肉搏战,病毒、人体免疫细胞、人体被感染的正常细胞,各方都要大量的牺牲。
  • 负面因素是病毒的存量、复制速度。

  • 正面因素则是抗体制作速度、免疫细胞的数量、单位免疫细胞的击杀率。

人体的免疫细胞储备其实是管够的,这其中单位免疫细胞的击杀率,是可以提升的。
提升的方式猜猜是什么?就是发烧。
免疫系统有一套致热机制。
当免疫细胞杀毒杀到忙不过来时,其中ep类的细胞会释放致热源,比如前列腺素、干扰素。
前列腺素和干扰素,这2样都会刺激神经元,引发疼痛感。
其实疼痛是免疫系统给你的教训。就是让你以后注意做好前几步的防护,别这么折腾免疫系统。
随着中心粒细胞和巨噬细胞在血液系统里全身流动,到处都有前列腺素和干扰素这2种东西,你就会全身疼痛。
干扰素还会让人头疼、疲乏。
当然它们最重要的作用不是为了惩罚你,而是这些化学激素攒的量多了,会让大脑指挥中枢升高体温。量越多,体温越高。
升高体温干嘛呢,为的是活化免疫细胞和抑制病毒活力。
在更高的温度下,免疫细胞杀毒、杀染毒细胞和周围细胞的效率,都会更高。
并且病毒也是怕热的,虽然这个温度热不死它,但也会抑制它的活力。
所以敲黑板,慎吃退烧药!
布洛芬也好,阿司匹林也好,都是一种非甾体类消炎药,
这类药的原理就是抑制了上面提到的前列腺素合成。
前列腺素少了,刺激神经元少了,大脑中枢不升温了,止疼又降温,一举两得,听起来真是不错。
但可惜,病毒并没有被杀掉。
布洛芬不但不杀毒,还因为阻碍体温上升而抑制了免疫细胞的杀毒效率。病毒没杀死,免疫系统还会继续分泌前列腺素、还会继续呼叫大脑中枢请求升高体温。
有些人吃了布洛芬,表面退烧止疼,过了药效期又再次疼痛发烧,反反复复。
其实对于正常人,发烧就烧吧,捂在被子里协助升高体温,就是和免疫系统并肩与病毒战斗。
发烧会烧糊涂大脑吗?百度百科里明确写了:
高热时会烧坏大脑吗?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发热本身会导致神经系统损伤。
但发热可使中枢神经系统兴奋性增高,特别是高热时,患儿可出现烦躁、谵妄、幻觉等。
由于儿童神经系统尚未发育成熟,婴幼儿期发热较其他时期容易出现热性惊厥。
所以只需要注意小孩的体温超过39度时要使用湿毛巾对大脑物理降温。
可以使用额温枪监测孩子的额头体温,如果发现湿毛巾不管用了,也需及时解开衣服协助散热。精准的把体温控制在39度。
顺便说一句,孩子的新冠症状普遍不严重,我身边那些反复疼和发烧好几天的,都是大男人。
当然有时免疫系统会有过激反应,如果达到40度那还是得退烧的,超过40度可能搞出热射病。
注意,本文并没有建议读者不要吃退烧药。每个人的疼痛耐受度不同、追求的幸福目标也不同。
本文只是给读者讲述原理。明白原理后,大家根据需要自行选择。
既然退烧药不杀新冠,那什么药杀新冠?
真正在中国临床获批的能杀新冠的药物,只有2种:进口的paxlovid和国产药阿兹夫定片。(不含医院中医生可能给患者注射的单克隆抗体和康复者血清)
  • paxlovid

    • 它的原理,是靶向破坏新冠病毒的复制过程。靶向是一个医学用词,意思是定向破坏病原体,不破坏人体其他细胞。

    • 它其实由2种药组成,nirmatrelvir(奈玛特韦)和ritonavir(利托那韦)。

    • nirmatrelvir是关键成分,它是一种蛋白酶抑制剂,它和病毒碰上了,可以让病毒mpro点位失活,粘上它的病毒都无法自我复制。 



    • ritonavir的作用是抑制肝脏对nirmatrelvir的代谢,让nirmatrelvir在体内停留的时间长一点。

  • 国产阿兹夫定

    • 它本来是用于治疗艾滋病的。不是靶向抑制新冠病毒。

    • 这是制药公司官方发表的论文:azvudine(fnc):a promising clinical candidate for covid-19 treatment

    • 关于其临床试验数据,资料很少,双盲测试的结果和负作用所知甚少。暂不评价。

至于其他药,不管是西药、中药、偏方,没有任何一款通过新冠临床试验,即大规模的、同比较条件的、双盲测试。
但凡它们的有效性在临床中被证明,自然会增补到上述名单中。
朋友圈里不乏众多“亲测有效”的好心建议,但一个药物或治疗方案,只有经过大规模双盲测试才能得出有效或无效的结论。
对于新冠这种自限性疾病,太多人喜爱瞎抢免疫系统的功劳。
明明是免疫系统为你在拼命付出,但你因为不了解它们,去信奉自己亲测有效的各种不靠谱的招。
张文宏医生对新冠病人的建议是:关掉手机、睡觉、多喝水、补充维生素。
道理很简单,只是大多数人不信。
当然,高危人群是需要特效药的。并且需要及时吃。如果不及时吃,等到吃药时肺部细胞已经大量坏死,那就为时已晚。
所以对于老年人、有高危基础病的人,一旦感染新冠,不要等抗原结果,只要有咽干发烧症状,第一时间去医院,要求医生开paxlovid。
关于疼痛,要冷静的对待,它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很多人疼痛,其实是疼痛 恐惧。变的极度焦躁,以为自己会挂掉,乱吃药物,一顿折腾把自己搞出了其他病。
恐惧来源于未知,如果大家了解神经系统原理,会对疼痛有更深入的认知。那么在疼痛时,就只剩下疼痛,没有未知引发的恐惧。
对于新冠,如果你清楚的知道疼痛的原理,欣然受罚、辅助免疫系统战斗,你的感受会好很多。

4.3 气短

如果到了气短,那病毒已经大量侵入了肺部。
肺部的细胞,负责吸收过滤氧气,交给血液系统。如果肺部细胞坏死,血氧就会缺乏。
人体全身器官的运作,都依赖血液系统向它们输送氧气。
不管是人脑的思考、四肢的行动,还是细胞的分裂生长,都需要氧气。
对于大脑来讲,缺氧可比发烧要严重的多。脑细胞不能再生,如果脑细胞因缺氧而死掉了,那就回不来了。
正常人的血氧浓度是95~97%,如果低于92%就要警戒了。
如果感觉到气短,应该及时检测血氧。当然最好是在发烧时就开始检测血氧。
血氧检测设备并不贵,一两百元足以。
缺氧时,第一时间应该吸氧。氧气瓶也很便宜,一瓶几十元。
专业人士也可以在家自备呼吸机,几千元。
对于非专业人士,要及时去医院。
除了血氧,还有几个指标也可用于检测病情恶化程度,最新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九版)》列出了这些指标:
  • 组织氧合指标(如指氧饱和度、氧合指数)恶化或乳酸进行性升高

  • 外周血淋巴细胞计数进行性降低或炎症因子如白细胞介素 6(il-6)、crp、铁蛋白等进行性上升

  • d-二聚体等凝血功能相关指标明显升高

  • 胸部影像学显示肺部病变明显进展。

但这些指标不去医院很难自查。普通人可及性比较高的仍然是买个血氧检测仪。
另外儿童有些可观测表征比较重要:呼吸频率增快、精神反应差、嗜睡。有问题也应该及时去医院。
重症患者住院后医生会怎么治疗呢?
其他基础病如何治疗不在本文范围内,就新冠而言,卫健委给各医院的指导方案有:
  1. paxlovid特效药:阻止病毒复制

  2. 单克隆抗体:安巴韦单抗/罗米司韦单抗注射液。注射抗体中和病毒。但这个抗体非奥密克戎针对性抗体

  3. 静脉注射 covid-19 人免疫球蛋白

  4. 输入康复者恢复期血浆。也是外部输入抗体的方式

  5. 呼吸机、体外膜肺氧合(ecmo)

还有些重症病人,重症的原因是免疫系统反应过激,即细胞因子风暴。
病毒复制太快,免疫系统杀疯了,调节失控,把自己身体的重要器官细胞干死了。这时医生会通过糖皮质激素来抑制免疫系统,比如地塞米松。
不过奥密克戎在肺部的复制速度远低于原始毒株,鲜有导致细胞因子风暴的报道。

5. 康复和后遗症

正常人发烧只会持续1~2天,因为人体的免疫系统其实非常强大,几万年进化出来的复杂而强大的系统。
一旦免疫应答发生,b细胞分泌抗体的速度非常凶猛,而且人体的骨髓里存储了数不清的备用白细胞,都会投入战斗。
退烧,也就是免疫细胞不再需要升温来提升杀毒效率了。
反复发烧的,一般都是吃退烧药治表抑本造成的。
当然如果你很不幸的话,再次发烧也可能是又感染了其他细菌病毒,但概率极低。
随后康复的过程就是战场清扫。
白细胞的尸体、被感染细胞的尸体、病毒的尸体堆积如山。
清理依靠巨噬细胞和咳嗽。
巨噬细胞会吞掉这些尸体,同时咳嗽也是为了清除垃圾。
如果你吃止咳药的话,垃圾清扫的慢一点,因为巨噬细胞也迟早会清扫完毕的。
如果你想好的快点,除非影响睡眠,否则没必要吃止咳药。垃圾清完了,咳嗽自然停止了。
不管在生病中还是康复后,始终都应该注意环境消毒。
  • 衣物被褥在高温洗衣机或烘干机里清洗

  • 生活用品放在消毒柜里消毒

出汗后要补充电解质水,简易电解质水可以自制:柠檬 盐 糖水。
死掉的几亿个细胞,再生需要营养。可以多补充一些碳水、蛋白质、维生素。
当然如果你想减肥那也正好。新生细胞需要的营养可以从你肚皮下的脂肪获得,这时你保证好维生素的供给就行。
人体是一个很精妙的系统,有各种风险贮备方案。没那么容易挂,不过也没那么容易增强。
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也还是不会和身体里这几万亿个细胞相处。
只要你真的了解了它们,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长新冠
从国外的统计数据看,部分人会有持续数月的后遗症:新冠脑雾。表征是:
  1. 记忆力减退

  2. 注意力难以集中

  3. 反应迟钝

包括部分人在发病时会嗅觉失灵。
虽然重症患者的比例更高,但轻症也会出现这些问题。
根据nature刊载论文looking for lights in the fog of long-term neurological covid的数据,大约7%的人会有所谓的long covid。
长新冠的原理,目前还没搞明白。新冠病毒理论上是无法感染没有ace2受体的神经细胞的,推测是免疫反应引发的神经系统炎症。所幸这些症状在未来几个月后都会消失。
重阳
关于重阳,也即二次感染,其实还是这个感染公式:
感染病毒量 = (吸入病毒量 - 抗体数量 * 抗体有效率) * 进入细胞成功率
第一次感染奥密克戎康复后,虽然有了奥密克戎抗体,随着时间流逝这些抗体数量会下降。
在体内抗体不足的情况下,仍然要减少吸入病毒量,不然就会重阳。
而染了一个奥密克戎亚种后,过段时间再吸入大量另一个亚种,也可能重阳。
所以康复后也不要嘚瑟。

总结

让我们再总结下开头这个公式:
病毒对人体的伤害程度 = (吸入病毒量 - 抗体数量 * 抗体有效率) * 进入细胞成功率 * 染毒细胞潜伏期杀灭率 * 10000 - 免疫细胞战斗力 - 特效药抑制效果
  • 吸入病毒量相关因素: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勤洗手、周围环境消毒、洗鼻、清嗓

  • 抗体数量相关因素:感染或打疫苗激活免疫应答、二次激活引发抗体爆发、免疫应答时间越久抗体留存越少

  • 抗体有效率相关因素:免疫应答的毒株和染毒毒株的相似度

  • 进入细胞成功率相关因素:ace2受体浓度。未经临床的论文说明熊去氧胆酸可以抑制ace2

  • 染毒细胞潜伏期杀灭率相关因素:洗鼻、清嗓、提前存在的抗体数量和有效率

  • 免疫细胞战斗力:免疫细胞的总数量是足够的,单体战斗力与体温相关,体温越高单体战斗力越强;另外环境温湿度不合适会加重免疫系统负担

  • 特效药物抑制效果:目前paxlovid有明确数据证明;阿兹夫定片通过临床但查不到数据;其他药均未通过临床验证。

其实这个公式最后2项直接相减不太严谨,但表达的道理是对的。
还有一个因素是细胞被感染后,免疫应答的启动速度,即多快时间特效抗体能制作好。时间自然是越短越好,但这个几乎也是定数,所以不用考虑。
病毒和免疫系统是此消彼长。这里面很多环节,人是无法控制的。
对于防护:最基础、最可行、最有性价比的,只有这3件事:
  • 减少吸入的病毒量

  • 打疫苗增加抗体

  • 保持好环境温湿度

对于已感染的普通病人,要做的也只有这几件事:
  • 多休息

  • 多喝热水

  • 补充维生素和电解质

  • 维持适当的高体温来抑制病毒

  • 保持好周围环境温湿度

  • 洗鼻清嗓

这个总结可能会让一些人失望,看了几万字,结论还是就这几句话?
但其实,本文最重要的意义,不是为了告诉你这几句话。
而是为了让你了解你的身体,
  • 知道免疫系统是如何守护你的健康

  • 知道什么是帮它、什么是害它

  • 知道害了它后,它会怎么惩罚你

  • 学会分辨什么是有效的、有什么是讹传。

如果还能帮你建立科学的思维方式,未来去分析其他问题,那更是善莫大焉。
让我们根据原理防治新冠。
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从了解自己的身体做起,然后和我们身体里这几万亿个细胞一起并肩守护我们的健康!
图源自日漫《细胞工厂》,上图从左到右分别是中心粒细胞、自然杀伤t细胞、巨噬细胞的拟人形象。
作者注:本人非专业自媒体,不擅长配图排版。其他人可以完善本文后再发。本文无凯时k66会员登录的版权,可随意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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