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章来源于看世界杂志 ,作者刘阳
一场天灾,将多年前的秘密人祸暴露了出来。
美国西部地区今年遭遇了大旱,导致全美最大的水库之一米德湖水位急剧下降。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湖水退去后,人们竟在湖底发现了多具人体尸骨。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5月1日,官员们在水库岸边发现了一个金属桶,里面装着一具三四十年前的男尸,他的头上还带着明显的枪伤。
几天后,来自拉斯维加斯郊区亨德森市的一对姐妹,在湖上划船时,也发现了人的骨头。国家公园管理局的护林员接到电话后,找到了这些遗骸。
米德湖位于亚利桑那州和内华达州交界处,距离“赌城”拉斯维加斯40多公里。湖底藏尸被发现后,人们不免将其与拉斯维加斯早年间的黑帮联想到一起——后者一直流传着杀人后弃尸湖底的传闻。
随着湖里的水逐渐消退,一些隐藏多年的秘密也许将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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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猜想
米德湖水库的水源是科罗拉多河。它和附近的鲍威尔水库一起,为周边7个州和墨西哥北部的4000万人提供用水。然而,在过去十几年中,由于气候变化引发的特大干旱,米德湖的水位一直在以惊人的速度下降。
2020年8月,米德湖的水只达到其容量的35%左右。据cnn报道,今年5月9日,米德湖的水位比海平面高约321米,比2000年约降低了49米,是1930年代以来的最低水平。
正是这场干旱带来的水位退减,把湖底的尸体带到了人们眼前。
5月7日下午,林赛·梅尔文(lindsey melvin)和莱内特·梅尔文(lynette melvin)正在米德湖上划船——水太浅了,已经没办法潜水。水位比以往低了很多,沙洲也露出了水面。
2点左右,姐妹俩发现了一具人类遗骸。
起初,她们还以为那是一只大角羊的骨头,直到看到下颚骨和牙齿,才发现这是一副人骨。30岁的莱内特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
随后,她们向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的护林员报告了这个惊人的发现。克拉克县的法医收集了这些遗骸,试图确认此人的身份和死因。而拉斯维加斯大都会警察局的警员表示,尸体上尚未发现谋杀的迹象。
无论如何,尸沉湖底都会让人感到蹊跷。更何况,这已经是米德湖一周内,第二次发现人体遗骸了。
此前5月1日,一名游客在湖边发现了一具桶中藏尸。这具尸体虽然腐烂得很严重,但身上还粘着一件衬衫、皮带和鞋子。侦探们推测,他的kmart牌上衣,是在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购买的。因此,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可能在70年代末或80年代初。
此外,头部有明显的中弹痕迹,所以警方判断,该男子死于枪杀。
拉斯维加斯黑帮博物馆的展览和项目副总裁杰夫·舒马赫(geoff schumacher)指出,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黑帮在拉斯维加斯是一个突出问题:来自芝加哥、密尔沃基和堪萨斯城等中西部城市的黑帮分子,在拉斯维加斯周边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当时的拉斯维加斯发生了很多谋杀案,还有很多人失踪,沙漠中也发现过尸体。“如果(他)是黑帮暴力的受害者,我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舒马赫说。
在拉斯维加斯长大的梅尔文姐妹,也曾听说过黑手党杀手在湖中抛尸的传闻。这些尸体的曝光(尤其是5月1日被发现的桶中藏尸),让这些流言再次传了起来。
舒马赫表示,将尸体装进桶里抛尸是黑帮的常用手段,可以追溯到1880年代。这些尸体或被埋在地下,或被扔进湖里。
芝加哥的黑帮老大约翰尼·罗塞利就是其中一个有名的例子。他帮助黑帮控制好莱坞和拉斯维加斯大道。1975年,罗塞利在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就涉嫌密谋刺杀约翰·肯尼迪总统作证后失踪。
1976年,渔民在迈阿密附近的一处海岸发现了他。当时,罗塞利被塞在一个55加仑的铁桶里,遗体已经腐烂了。尸检结果表明,罗塞利死于窒息。
2
桶中藏尸是谁?
尸体被发现后,整个拉斯维加斯都在谈论这件事。退休警官、社交媒体人大卫·科尔梅尔(david kohlmeier)甚至出资5000美元,用以悬赏在米德湖发现其他遗骸的潜水员。
人们开始猜测,如果这个案件是黑帮的手笔,那么受害者是谁?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别人动了杀心,甚至费这么大劲,被抛尸到深不见底的湖里?
根据黑帮博物馆凯时k66会员登录官网6月1日发布的文章,按照谋杀案的时间估计,这具尸体的身份,可能与阿根特公司(argent corporation)有一些关联:该公司拥有stardust、hacienda、marina和fremont四个赌场,上世纪70年代,黑帮分子偷偷将这些赌场的钱转移到芝加哥、堪萨斯城、密尔沃基和克利夫兰的犯罪家族手里。
大家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杰伊·范德马克(jay vandermark)——20世纪70年代的一个老虎机赌场经理。范德马克从阿根特赌场的老虎机中盗取了700万至1500万美元。为了躲避芝加哥犯罪集团和内华达州博彩业监管机构的追捕,他在1976年消失了。
舒马赫说:“范德马克知道很多关于偷窃的事情。他在这个时候失踪,很可能是被黑帮袭击了。因为他如果被警察抓住,可能会暴露一些事情。”
不过,2007年的一份法庭证词表明,范德马克已在凤凰城被杀,并被埋在附近的沙漠中,但至今仍未找到尸体。舒马赫不太相信桶中的尸体是他。
第二个可能的对象是威廉·克雷斯波(william crespo)。他是一个可卡因毒贩,后来翻身做了美国政府的线人和证人。1983年,他在指证一名前阿根特公司高管和其他6人之前失踪了。结果可想而知,没有他的证词,案件被撤销了,高管等人也被无罪释放。
约翰尼·帕帕斯(johnny pappas)则是一名与黑帮有来往的赌场雇员,也是阿根特公司在米德湖一个度假村的前经理。失踪前夕,他正准备出售停在湖边的一艘船。
1976年,他告诉妻子要去见某个“对他的船感兴趣的不知名人士”,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家。4天后,他的车出现在一个停车场,但人却没了踪迹。舒马赫认为,在这三人中,帕帕斯最有可能是桶中的受害者。
湖水的水位还在下降,人们觉得肯定会有更多的尸体浮出水面——但也未必是被谋杀的受害者。多年来,该湖发生过多起溺水事件,但尸体都没有被打捞起来。
3
理想谋杀地
除了湖底以外,森林也是犯罪分子理想的抛尸地点。
早在1995年,《洛杉矶时报》就发表了一篇文章,盘点上世纪70-90年代在1000平方英里的洛杉矶国家森林中发现的尸体——数量不算惊人,但也足够震撼:幼至3岁的佩拉·瓦伦西亚,老至73岁的詹姆斯·杨。
当年,警方在森林中发现了8具尸体,其中还不包括无法识别的骸骨;1994年也发现了另外3具尸体。当局表示,无法确定有多少尸体被留在森林里。
一些受害者可能将永远沉睡在森林深处。即便尸体被找到,也可能已经因过于腐烂,而无从辨认。
毁尸灭迹无疑是完美犯罪的最佳手段之一,而人迹罕至的湖底和森林,则是埋藏秘密的绝佳地点——当然,如果能逃过法律的双眼,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黄石公园的“死亡地带”就是出了名的法律死角。《美国宪法第六修正案》规定,在一切刑事诉讼中,被告享有下列权利:由犯罪行为发生地的州和地区的公正陪审团予以迅速而公开的审判。
然而,黄石公园的爱达荷州部分无人居住,更不可能成立陪审团。从理论上讲,在此处犯下谋杀罪行的凶手将无法被绳之以法。
早在2005年,密歇根州立大学法学教授布莱恩·卡尔特就指出了这一漏洞,但十几年过去了,政府迟迟没有任何作为。
直到2021年,纽约22岁网红女孩加比·佩蒂托(gabby petito)的失踪,让人们再次关注到这个问题。
今年2月,爱达荷州博伊西的民主党州众议员科林·纳什(colin nash)提出了一项措施,要求国会改变联邦地区法院对黄石公园爱达荷州部分约50平方英里区域的管辖权。当地的“司法公正”才终于提上日程。
美国的安全问题一直为人所诟病。2020年,美国的谋杀率暴涨了近30%,达到该国现代历史上的最高记录。2021年,杀人率再次上升了5%。谋杀似乎成了美国的一个“特色”问题。
与此同时,据2015年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的报道,美国有1/3的谋杀案悬而未决。犯罪学家估计,自1960年代以来,至少有20万起谋杀案仍未水落石出。显然,美国警察侦破案件的能力,远远跟不上这个国家制造案件的速度。
那么,我们是否该问一个问题:面对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凶杀案,美国的司法系统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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