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前的今天，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爆发。
由此，中国人民展开了长达14年的艰苦抗日战争。
中国共产党人再次扛起救国重任，鞠躬尽瘁、舍生忘死。
今天，我们走近在抗日战争中作出巨大贡献的统战奇才彭雪枫。
彭雪枫像。图｜新华社
“二十年艰难事业，即将彻底完成，忍看功德辉煌，英名永垂，一世忠贞，是共产党人好榜样；千万里破碎河山，正待从头收拾，孰料血花飞溅，为国牺牲，满腔悲愤，为中华民族悼英雄。”
这副长达70字的挽联，是毛泽东为哀悼新四军4师师长兼政委彭雪枫而写，高度概括了他短暂而又光辉的一生。
周恩来也曾表示，自己最欣赏两个知识分子将领，一个是，另一个就是彭雪枫。
正值建党百年，瞭望智库推出#革命先行者#专题，缅怀革命路上的优秀共产党员。
文 | 殷杰
编辑 | 谢芳 瞭望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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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运领袖
1907年9月9日，彭雪枫生于河南省南阳市镇平县七里庄一个耕读世家。5岁那年，彭雪枫跟着教私塾的祖父彭如澜读书识字，后又作为富家子弟的伴读，进入伯父彭延庆的私塾学习。
1921年秋，彭雪枫投奔在天津教书的叔父。在叔父的举荐下，他被天津南开中学破格录取。第一年，学校未收他学费。第二年，叔父拿出自己的积蓄帮他交学费。第三年，南开中学迁址到北京南郊团河，改名为“育德中学”，此时，家中贫困的他再也凑不出学费。
好在校长余心清很欣赏这个才气外露的年轻学子，特意安排他在该校小学部教国文，彭雪枫才得以靠半工半读继续自己的学业。
作为农家孩子，能进京津这样的大城市学习殊为不易。当时国家内忧外患，各种思潮层出不穷，许多政治风潮往往从学校发端。叔父一再叮嘱彭雪枫要埋头苦读，千万不能牵涉政治，将来考上大学才能有光明的前程。
小时候，彭雪枫曾将叔父作为自己的榜样，希望长大后能像叔父那样做个大学教授，光耀门楣。但接受了新式教育后，彭雪枫开始独立思考，他认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身处乱世当以救国救民为己任，岂可置身时代大潮之外独善其身。因此他课余时间常读《新青年》《共产党宣言》《布尔什维克的胜利》《独秀文存》等进步书刊，苦苦寻找救国之路。
1926年“五卅惨案”后，彭雪枫组织学生冲破校方拦阻，上街游行示威。育德中学学生自治会成立，他被推选为首任会长，从此成为学运领袖。他积极组织各校串联，冒着被军警逮捕的风险当街演讲，发动群众。无数青年学子受其影响加入了这场反帝爱国运动。当时，邓中夏已在育德中学创立了秘密党支部，1926年10月，彭雪枫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从育德中学毕业后，彭雪枫被党组织派往山东做兵运和农运工作，并于1930年5月奉命来到井冈山，成为红5军第5纵队直属队党代表，从此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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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是胆
彭雪枫刚加入红军不久，红5军就在红3军团编成内参加了第一次攻打长沙之役。此战，彭雪枫率部首登长沙城，并杀入敌军包围圈，救出被围的军团政治机关，表现出高超的指挥才能，受到了军团长彭德怀的嘉奖。
1932年8月下旬，红2师师长郭炳生对革命丧失信心，诱拐不知情的红5团指战员临阵脱逃，准备叛变投敌。时任师政委的彭雪枫闻讯，只带了15个战士前去追赶。有人担心他的安危，劝他多带些人，他却说：“带的人还是少而精为好。真的碰上敌人，我们人少目标小，作战灵活性大。”
彭雪枫与15个战士整整追赶了5天5夜，终于追上了郭炳生。在反复劝说郭炳生无效之后，彭雪枫对红5团将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成功说服受郭炳生蒙蔽的指战员重返革命阵营，将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中革军委为此授予他“红星奖章”。一时间，彭雪枫“浑身是胆”在中央苏区传为美谈。
1933年5月，彭雪枫调任红3军团红4师政委。1935年初，中央红军在贵州重新整编，原红5师缩编为红13团，彭雪枫调任该团团长。这个团浓缩了百色起义红7军的精华，战斗力很强。彭雪枫身先士卒、披坚执锐，指挥红13团所向披靡，完成了各种急难险重任务。尤其在二渡赤水中，红13团再夺娄山关、争夺老鸦山、重占遵义城，为中央红军取得长征中首场重大胜利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1935年10月，中央红军抵达陕北吴起镇。为砍掉紧追而至的“尾巴”，彭雪枫率部血战马家骑兵，表现异常抢眼。毛泽东在写诗称赞彭德怀指挥有方的同时，也感叹“彭雪枫人才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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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走统战
1936年11月，彭雪枫受党中央派遣，化名彭雨峰，前往山西开展抗日统一战线工作。阎锡山在年初的红军东征中领教了红军的厉害，又对蒋介石意图染指山西十分不满，因此同意派自己的外甥梁化之代表自己与彭雪枫接触。
彭雪枫在阵地前察看敌情（资料照片）。图｜新华社
经过反复做工作，阎锡山终于同意红军在山西设立贸易货栈，向陕北输送民生物资，允许红军在太原设立秘密电台，以便双方高层能及时沟通，同时还达成了双方合作成立战地总动员委员会的协定。
在此后的“西安事变”中，彭雪枫不仅促成了阎锡山保持中立，而且对山西各界广泛开展统战工作，宣传中共“停止内战，团结抗日”的主张，扩大了党的政治影响，为红军开赴抗日前线打下了良好的民意基础。毛泽东接到彭雪枫的工作报告后十分高兴：“稳住西北，推动华北，团结抗日，这个目的已经达到。彭雪枫不辱使命哟！”
彭雪枫。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国共经过谈判，达成了红军主力改编为八路军，东进山西抗日的协议。被任命为八路军总部参谋处少将参谋处长兼八路军驻晋办事处主任的彭雪枫，为八路军出征山西做了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并大量吸收青年知识分子参加八路军学兵队。
当时，阎锡山生怕八路军“染指”山西，因此打算以第二战区司令长官的身份，令八路军经陕西吴堡出张家口察北，再绕至山西的东北替他守住日军进攻山西所必经的隘口。面对如此荒唐的安排，彭雪枫据理力争，加之日军进展神速，最终迫使阎锡山收回成命，并允诺赠予八路军100万发子弹、200支冲锋枪和机枪、5辆汽车。
忻口会战时，阎锡山又想故技重施，欲将八路军129师调到忻口正面打阵地战。彭雪枫闻讯，立即飞报当时正在太原的周恩来。周恩来向阎锡山指出，以当前八路军的实力，没法和日军硬拼，只能在其侧后打游击。事后，周恩来当面夸奖彭雪枫：“雪枫，你这份情报换回了几千条八路军将士的性命啊！”
【注：忻口会战是抗日战争时期保卫太原的中心战役，自1937年10月13日起，到11月2日止，历时21天，参加作战的部队有阎锡山的晋绥军、国民党的中央军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该战役创歼敌逾万的纪录，是国共两党团结合作、在军事上相互配合的一次成功范例。】
左五为彭雪枫。
1938年2月，彭雪枫抵达河南确山竹沟，出任中共河南省委军事部长兼统战委员会主任。到任后，他先后会晤国民党第68军军长刘汝明、第77军军长何基沣和第13军军长张轸，与他们达成团结抗日的协议。紧接着，他又走访地方政府官员，联络地方武装，组建抗日联盟。
仅半年时间，彭雪枫就沟通了西华、扶沟、泌阳、周口、潢川、汝阳、南阳等地的民团武装2万多人。国民党西华县县长楚博、扶沟县县长魏风楼和彭雪枫交往久了，深感“中共乃中华民族之希望”，毅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这些艰苦卓绝的统战工作，为团结国民党爱国将领，孤立反共顽固势力，开展和坚持中原抗战创造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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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江淮
1938年9月27日，新四军游击支队在河南省确山县竹沟镇誓师出征。支队司令员兼政委彭雪枫率领这支300余人的队伍东进陇海铁路以南、淮河以北的津浦铁路沿线，开辟豫皖苏抗日根据地。
我骑兵部队在开辟淮北抗日根据地的行军途中（资料照片）。图｜新华社
【注：津浦铁路北起天津，南达南京浦口，开建于1908年，1912年全线通车，是中国近现代铁路交通的南北重要干线。1968年9月，南京长江大桥铁路桥建成通车，津浦铁路成为了京沪铁路的一部分。】
东进途中，游击支队在河南省淮阳城的窦楼与日军第14师团骑兵搜索队不期而遇。日军骑兵先我抢占了村外制高点，用重机枪火力压制我军。初次上阵的游击支队在彭雪枫的指挥下沉着应战，被称为“神枪手”的七中队副队长吴守训先后击毙日军带队的林津少尉和重机枪射手。最终，全队总共打了4000多发子弹，日军伤亡十几人，跑了。
窦楼战斗虽然只是个毙伤日军10余人的小型遭遇战，但却在当地群众中引发了轰动。因为不久前，装备精良的国民党中央军嫡系部队，就在这片土地上被人数少得多的日军追打得望风而逃，当地百姓从未听说过能击退日军之事。
新四军游击支队一战成名，当地参军人数骤增，短短几天内，部队就扩充到2000人以上。
豫皖苏位于华中腹地，日、伪、顽、匪、会道门等各种势力杂处，局面相当复杂。彭雪枫严格执行党的政策，发动和依靠群众，很快便在当地扎下根来。
到1939年11月，豫皖苏抗日根据地先后建立了永城、夏邑、萧县、宿县、亳县等5个县级人民政权，成立了豫皖苏边区党委，彭雪枫任书记。游击支队发展到了5000人，被改编为新四军第6支队，仍由他任司令员兼政委。
根据地蓬勃发展之时，彭雪枫也成了日军的眼中钉。1940年11月中旬，徐州、蚌埠和宿县等地日伪军调集5000余兵力，配备30多辆坦克，3架飞机，准备侵占涡阳、蒙城等地。此时，新四军第6支队已与八路军115师344旅合编为八路军第4纵队，司令员兼政委彭雪枫率部在日伪军必经之地板桥镇附近破路设伏，动员群众坚壁清野。
在成功伏击日军汽车队，予敌重大杀伤后，他令部队退回板桥镇，依托有利地形和预先挖好的工事抗击日伪军在飞机、坦克掩护下的多次冲击，在达成战斗目的后，彭雪枫率部成功摆脱了日伪军的纠缠。此战，八路军第4纵队以伤亡300余人的代价，取得了消灭日伪军1200余人，击毁坦克2辆、汽车17辆，击落敌机1架的重大胜利。此战不仅对正面战场是个有力的配合，也让国民党顽固派对人民军队“游而不击”的污蔑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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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名远扬
1941年1月，国民党顽固派发动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党中央决定重建新四军军部，八路军第4纵队被改编为新四军第4师，彭雪枫被任命为师长兼政委。蒋介石调集30万大军进攻华中地区，彭雪枫部处于日寇和顽军的夹击之中，形势危急。
彭雪枫冷静分析了形势，根据轻重缓急，先动员抗日军民反“扫荡”，抓住战机先后歼灭盘踞在太和、界首、蒙城、涡阳的日伪军2000余人，遏制住了日伪军的疯狂进攻，然后再腾出手来迎战苦苦相逼的顽军。由于和当面进攻的汤恩伯第31集团军相比，敌我力量极为悬殊，我4师苦战之后损失很大，被迫退回津浦路以东。
1941年9月23日，陈毅下决心以“攻点阻援”的战法，赶在东西两路顽军会师前，集中2、3、4师的机动兵力，拔除陈道口据点，切断苏鲁战区与津浦路西顽军联系，为巩固淮海和皖东北根据地创造必要条件。这是新四军各师的首次联合作战，彭雪枫被任命为陈道口战役参谋长，协助陈毅指挥作战。
10月17日，彭雪枫在赴任途中，迎面遇到前往陈道口增援的顽军孙玉波部。当时，彭雪枫身边仅有1名警卫员，但他临危不惧，上演了一出现代版的“弦高犒师”。彭雪枫主动上前递名片，在见到孙玉波后送上了1000元法币，声称“听闻贵军移防，特来慰问，略表寸心。”
早前，孙玉波在黄桥战役时曾被新四军俘虏过，此次见名震天下的彭雪枫竟敢只身赴会，心下惊惧不已。彭雪枫趁机开展统战工作，并利用顽军内部矛盾，成功说服孙玉波部保持中立。
【注：黄桥战役发生在1940年9月，新四军以7000余人，共歼国民党顽固派韩德勤部1.1万余人，其中俘3800余名，奠定了苏北抗日根据地的坚实基础，打开了华中抗战的新局面。】
陈道口战役由此解除了后顾之忧，打得异常顺利。攻下了陈道口，顽军沿运河设立的封锁线宣告瓦解，东面的韩德勤部见势不妙纷纷后撤，津浦路西的汤恩伯部也停止了东进。新四军趁胜恢复了整个淮海区的根据地。
1942年11月，日军纠集6000余人的兵力，在骑兵、坦克、飞机的配合下，扬言要消灭彭雪枫第4师于淮北地区。大敌当前，彭雪枫命令民兵武装就地坚持，开展“麻雀战”，骚扰敌人。自己则亲率主力寻找日伪军的薄弱点，连续发动猛烈攻击，不断给日伪军以沉重打击。
在津浦线上，连克小蚌埠、新马桥车站，全歼守敌；突袭泗县县城东北，全歼日军守备队。在33天时间里，经过大大小小30余战，共计歼灭日伪军3300余人，酣畅淋漓地粉碎了日军的大“扫荡”。
彭雪枫（左）和陈毅（资料照片）。图｜新华社
1943年春，蒋介石密令韩德勤、王仲廉两部顽军趁新四军4师疲惫不堪之际，对其实施东、西对进夹击。彭雪枫闻讯，仅以小部兵力牵制东进的王仲廉部，集中主力对西进的韩德勤部实施迎头痛击。3月17日夜，彭雪枫部一举攻占韩德勤总指挥部，毙伤敌800余人，活捉韩德勤以下官兵2000余人，吓得东进的王仲廉部立即回窜。
战后，彭雪枫抓住淮北暂时相对稳定的时机，大抓根据地的政权、经济建设，先后建起了机械厂、纺织厂、弹药厂，鼓励发展个体工商业，开展集市贸易活动，同时兴办学校，开展扫盲运动。陈毅到延安参加党的七大，特意向毛泽东详细汇报了淮北根据地的建设情况。毛泽东称赞彭雪枫：“此人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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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利刃
谈起彭雪枫，就不能不提及“雪枫刀”和他一手创建的新四军唯一一个骑兵团。
1941年，淮南津浦路西反顽战斗中，4师11旅32团和抗大4分校在平原地带遭遇顽军青马骑8师，吃了大亏。痛定思痛的彭雪枫总结教训，认为在平原地带与日伪顽周旋，没有骑兵很吃亏。于是，他一次性拿出可充作全师大半年菜金的3万元淮北币，用于组建骑兵团，并请从西路军归来、曾在新疆接受过苏联红军教官系统骑兵训练的周纯麟当骑兵团团长。
新四军4师骑兵团。
彭雪枫为这个骑兵团的建设倾注了大量心血。自幼习武的他吸收哥萨克传统军刀“恰西克”和日军32式骑兵军刀的特点，亲自设计了一种刀身修长、刀背轻薄、锋利便捷的马刀，让工匠用根据地能找到的最优质钢材锻造，专门用来克制敌军骑兵。这种新式马刀，被战士们亲切地称为“雪枫刀”。
1942年夏，大批日军步兵、骑兵外出抢粮，4师骑兵团闻警出击。首次投入实战，“雪枫刀”就大显神威，在不到10分钟时间里将300余日军骑兵斩落马下。另有80余个日伪军为之丧胆，举手乞降。经此一战，4师骑兵团声名鹊起，威震淮北。
“雪枫刀”唯一一张存世照片。
1944年，4师骑兵团与顽军青马骑8师在保安山战役中狭路相逢。该团在策马接敌过程中，先以轻机枪扫射和掷弹筒轰击打乱对手战斗队形，再纵马疾驰挥刀冲锋。“雪枫刀”比强敌手中的“河州刀”长且轻，新四军骑兵的刀法也比对手更加犀利凶猛，不久便让曾经不可一世的青马骑8师溃不成军，仓皇而逃，创造了1个骑兵团击败1个骑兵师的传奇。
更加神奇的是，1949年1月，在淮海战役最后阶段，这个已改隶华东野战军特种兵纵队的骑兵团，创造了世界战争史上绝无仅有的奇迹——1天疾驰100余里，尽歼企图突围的6辆敌坦克。
7
英灵永存
1944年，日军发起旨在打通大陆交通线的“一号作战”计划，国民党军溃不成军，中原大片地区沦陷。8月15日，彭雪枫奉命率部西征，挺进河南敌后，光复国土，所经之处连战连捷。
万万没想到的是，在9月6日晚拔除汉奸李光明部据守的夏邑县八里庄据点时，彭雪枫为更好地观察战场形势，站在围墙高处指挥战斗，不幸被流弹击中左胸牺牲，年仅37岁。
彭雪枫也成为抗日战争中新四军牺牲的职务最高的将领之一。
噩耗传到延安，正在写文章的毛泽东震惊万分，手中钢笔滑落掉在地上，他流着泪说：“小小的八里庄，竟然损我一员大将！”
1941年9月24日，彭雪枫与林颖在淮北结为伉俪。图｜新华社
彭雪枫牺牲时，为不影响部队士气，也为了保护身怀六甲的彭雪枫爱人林颖，新四军党委决定暂缓公布彭雪枫阵亡的噩耗，并将他的棺木辗转运回4师师部驻地，暂存在一艘停泊于濉河上的大木船里，日夜派人看护。直到1945年1月24日，彭雪枫牺牲的消息才公诸于世。
1945年2月2日，7000多淮北军民从停在濉河上的大木船上，将彭雪枫的灵柩迎到大王庄，并于2月4日至6日举行了公祭。2月7日，1.6万余淮北各界群众齐聚洪泽湖畔的大王庄，参加彭雪枫的追悼大会和安葬仪式。
就在同一天，中共中央、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也在延安举行了彭雪枫同志追悼大会。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刘少奇、彭德怀、陈毅等中央领导同志和延安各界代表千余人，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悼念一代名将彭雪枫。
2007年9月6日，安徽宿州市人民政府举行彭雪枫将军铜像揭幕仪式。图｜新华社
中共中央的挽词是：“为民族为群众二十年奋斗出生入死功垂祖国，打日本打汉奸千百万同胞自由平等泽被长淮”。在追悼会上，毛泽东对彭雪枫的一生作出了高度评价：“中华民族英雄，共产党人好榜样。”陈毅称：“吾党匡天下，得君亦俊才。”
1982年，中共夏邑县委、县政府在彭雪枫将军殉国处修建彭雪枫将军纪念馆。1985年，纪念馆落成并举行隆重的落成典礼，先后被定为“河南省国防教育基地”“河南省青少年思想教育基地”“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
2009年9月10日，彭雪枫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
忠魂千秋，英灵永存。
（本文为瞭望智库与王正兴合作文章，本文部分图片由作者提供。王正兴，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他的公众号名为“这才是战争”，微信id：xiaoxiongchumo123，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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